痱子粉

那是各种品牌的痱子粉,在记忆里,似乎无论何时家里都会备着这么一罐。

唯一一次跟着父母去买痱子粉,犹记得是名为“蛇胆痱子粉”,因自己的好奇,便带回了家。

在记忆里,痱子粉是无处不在不可或缺的,父母在我用完一罐之后又立刻补充一罐,从未间断。所以只要我想要的时候,便可以看见它。

大了些,痱子粉就变成了爽身粉。估摸着是不再像小时候那般身子弱了,但由于习惯,所以还是会备着爽身粉,用来替代原本的痱子粉,我也依旧时常用它,问着它的香,体会着它的舒滑。享受着粉扑拍在身上,拍在脖子上的感觉,是母亲的手,亦或是父亲的手,其上的温暖也透到了身上。

再大了些,家里突然不再买爽身粉了。原本时常看得见的白色小罐,也不再更新。唯有那最后买的一罐,一直放在那个小角落,落了灰,脏了些,量也不再快速变少。只剩下几个月一次的,母亲亲自为我梳剪头发时,才会用上那么一点。白色的粉扑,白色的粉末,温暖的手,一齐落在我的脖颈上。扫去碎发,像理发店那般,却多了份来自母亲的温柔,以及爽身粉的清香。

终于,那罐爽身粉,也在不知不觉间用完了。在母亲恍然大悟之后,再也没有一罐爽身粉替补到原来的位置。我也开始蓄起了长发。那里空落落的,但不久之后又被其他东西填满。

我的心里也空落落的,不久之后也被其他事物所掩盖。

我再也没有用过痱子粉,亦或是爽身粉。我几乎忘记了那粉末沾到身上的舒服的感觉,以及带着父母亲温暖的粉扑亲拍在脖颈、在后背的轻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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